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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蔚华：上市公司要重视结合经济效益与社会价值
导 读
以下内容根据马蔚华先生在本次论坛中的演讲精编整理：
郭万达院长，各位朋友，大家下午好！很荣幸今天和大家一起就上市公司价值这个问题谈一谈意见。
今天演讲的题目是《上市公司价值创造与可持续发展》。我觉得上市公司高质量，就是它有价值。价值投资、投资价值。我曾在深圳上市公司协会任职主席将近10年，上市公司的价值发现、价值创造也经历了一个过程。近两年，特别是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议程在深圳做试点以后，我觉得价值的内涵发生变化。上市公司价值的内涵：第一个是经济效益；第二个是社会价值。社会价值越来越得到社会关注。我就把社会价值投资联盟（深圳）这两年在上市公司社会价值和经济效益方面的研究，以及对上市公司创造价值的观念和内涵变化思考与大家分享一下。
今年1月份疫情还没有来临的时候，我们（社投盟）和博时基金合作，依靠“义利99”指数和中证指数合作，推出了可持续发展100ETF，这也是全球第一支以可持续发展为主题的ETF。我们在全球路演受到广泛的关注，在今年1月末也发行成功。发行可持续发展100ETF也成为了中国在全球推动可持续发展的风向标事件。这只ETF的依据是义利99指数。
“义利99”是我们社投盟在过去四年基于沪深300上市公司可持续发展价值评估模型，选择其中可持续发展价值最高的99家公司组成的指数，历时回测7年，每年公布数据。社投盟就从沪深300里根据义利兼顾原则筛选评估出前99家义利并举的A股上市公司。明年1月份我们准备在北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今年的“义利99”。所谓义利兼顾，就是既有经济效益又有社会价值。我们平常讲影响力投资，也是既有经济效益，又有社会价值。这个指数公布以来受到市场的广泛关注。
我们也从这个指数这几年的变化中和市场对它的关注中，发现了中国市场也在发生深刻的变化，这个变化有几方面：
第一，从沪深300整体看，2018年-2020年专项披露非财务信息的公司占比是逐渐升高的，从2018年的81%上升到2020年的85%。其中，以“义利99”为代表的评估项目起到非常大的推动作用。我们今年还对港股210家头部企业进行了分析，发现港股的非财务信息披露平均量是A股的2倍-2.5倍，很可能在香港要强制的进行ESG的披露，所以港股披露水平比我们A股披露的水平要高。当然我们两个交易所也在逐渐强调和鼓励披露ESG信息。
第二，最近这三年（2018年-2020年），对沪深300可持续发展评估的结果，我们发现A股上市公司质量是持续提高的。“义利99”上榜公司不仅进行了更多的可持续价值创造，其评估得分的标准差在逐年缩小。同样我们选99只，过去和别人之间的差距，和沪深300的差距很大，现在这个指标差距的减小，说明大家都在你追我赶，在创造社会价值方面越来越有共识。特别是今年疫情发生以后，很多上市公司闻声而动，驰援武汉、驰援灾区，同时投入生产，表现了对这方面的价值追求。
第三，可持续发展价值高的这些公司也取得卓越的市场回报。我刚才讲到中证可持续发展100全收益指数的年收益率是17.5%（从2014年6月30日到2020年9月30日），超沪深300的全收益率指数1.8个百分点。而最大的回撤也显著的低于沪深300全收益指数。这说明可持续发展价值比较高的公司既能给市场带来高的收益，同时又降低它的风险。就“义利99”指数我们发布了7年，我们发现它的收益率曲线不仅跑赢沪深300，我们发现它跑赢中国几乎所有的主流指数。同样的案例，在美国有多米尼400指数，过去15年也是按照可持续投资的标准，它也是跑赢标普500。这说明什么？资本向善、社会向善。
所以我讲，上市公司质量的提高，不仅仅体现在经济效益带来的价值，而且越来越深刻的表现为他们的社会价值，他们创造的贡献。特别是疫情之后，上市公司创造价值最重要的着眼点应该是可持续发展，既有上市公司本身的可持续发展，也有为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做贡献，这叫社会价值创造。
瘟疫频发与气候变暖息息相关
今年经历了非常不平凡的一年，给人类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影响。新冠带来的危机，每个人都会意识到在大自然，特别是在灾难面前，人类正常生活是非常脆弱的，是经不起冲击的。包括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，在疫情面前也是束手无策的。习近平主席说，我们人类应该进行一场伟大的自我革命。“自我革命”，就是我们要深刻的反思，要改变旧有的发展方向，这样才能让下一场危机来得不那么快。所以，上市公司的价值创造也应该从这场疫情中，对旧的传统发展方式进行一次反思，究竟我们未来创造什么样的价值才能推动全球的可持续发展，才能应对人类面对的这些严峻挑战。
疫情期间，我们也总结了人类社会和疫情之间的关系。回顾历史，人类社会和瘟疫可以说如影相随。新工业革命以后，瘟疫的频率明显加快。世界卫生组织记录，过去80年发生过20起全球性公共卫生事件，但是过去10年就发生了8起，这10年是过去80年里发生最多的。世界卫生组织也公布这个数据，过去10年是过去100年气候最热的。今年2月6日南极的气候已经达到18.3度。冰川融化、冻土融化，这个气候的变化和瘟疫疫情频发有正相关的关系。
起码在感知范围内，气候变化会带来环境的变化。澳洲大火烧死到上亿的动植物，有些病毒在气温变化的时候表现得特别突出，传染得快、毒性加大。还有全球变暖，会使有一些病毒致命性更高。冻土融化，会使2万年前的病菌死灰复燃。显而易见，气候变化和疫情频发是密切相关的。
气候变暖背后——竭泽而渔的发展模式
气温的变化还不仅仅是瘟疫的频发，大家也看到了，还带来了森林大火，亚非的蝗虫，非洲的猪瘟，洪水泛滥和极端气候天气等等。其中有两个事件对人类未来的生存是威胁最大的，一个是冰川融化，包括北冰洋格林岛和高山冰川的融化。相关报告说，如果21世纪，就是到本世纪末，达不到巴黎气候协定控制的目标，海平面将上升0.6-1米，不排除上升2米的可能性。2米是什么概念？上海变成海上，深圳变成深海。另外一个是，动物多样性的崩溃，假如到本世纪末达不到巴黎气候协定的要求，生物多样性可能会出现断崖式的下跌，对人类生存是巨大影响的。所以，习主席在生物多样性会上也指出了这一点。
曾经给人类带来文明进步的工业革命，现在改变了人和自然的关系。我觉得在自然背后还有若干的社会问题，因为自然环境的恶劣往往导致贫困的蔓延。这个世界有19亿人每天的生活费不超过3.2美元，还有这么多人在忍受饥饿。这次新冠肺炎使可持续发展目标执行，本来就是很困难，现在是雪上加霜。今年全球有7100万人会重回极端贫困；由于不能上学，没法进入课堂。还有16亿非正规经济部门收入因为疫情而下降。
可持续发展是人类自我革命的方向
习主席最近在联大上讲这一番话，大家需要深思：“人类需要一场自我革命，加快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，建设生态文明和美丽地球。”尤其是深圳先行示范区“五个率先”，最后一个要建“人与自然和谐的美丽中国的典范”。深圳又是联合国可持续发展首批试点城市之一。包括碳中和的问题，深圳要在这方面起到示范的作用。
对于可持续发展，人类很早就已经有“吹哨者”，这两位女作家卡逊和梅多斯，一个写《寂静的春天》，一个写《增长的极限》，现在加快发展和过度工业化，高增长、高消费，增长会遇到极限的。
上世纪60年代，从底线投资、责任投资，一直到现在ESG投资，人们对社会治理的关注是不断的增强。上个世纪90年代我刚出任招行行长的时候，企业社会责任这是个陌生的概念，当时只有跨国公司来披露社会责任。我们当时还和一些跨国公司、中国上市公司组成中国社会责任同盟，我还任过同盟主席，从本世纪初就在中国推动社会责任。到现在有将近上千个上市公司披露社会责任，这方面大家认识还是不断提高的。但是我们也发现即使是ESG投资，也是在旧的模型中选好的公司，对问题做弥补，也没办法从根本上避免这些问题的发生。所以，现在ESG已经全球达到30万亿美元，但气候变暖还在加快，不平等还在日益的严重，所以我们必须寻找更有效的方法。
可持续发展，1987年联合国定义“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，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能力构成危害。”2015年9月为了推动可持续发展，联合国制定了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。中国在这方面做了很大的贡献，到今年底我们对全球反贫困贡献超过70%，但是实现这样一个指标任重道远。
实现可持续发展，引领新的商业文明
联合国有关部门测算，完成SDGs 17个指标，发展中国家资金缺口高达2.5万亿美元，政府投入和社会捐赠只能解决三分之一，所以剩下的钱必须寻找一个有效的投资方式。我认为，可持续发展和影响力投资，这个是最有效的方法，关键在于：不是事后去弥补，而是在于每一笔投资开始的时候；每个经济决策开始；每一笔投资开始；每一个经济活动发生的时候，我们就高度重视经济效益和社会价值的一致性，最大限度的减少问题的发生，最大限度的减少治理成本和扶贫成本等事后成本的加大。
新冠肺炎以后，特别是习主席提出新的发展理念“创新、协调、绿色、开放、共享”，而且新发展理念在“十四五”规划里体现得非常明确。现在我们对全球二氧化碳排放的贡献是三分之一，可我们要想在40年达到碳中和，任务艰巨、任重道远。我们现在必须得考虑，从现在开始如何最大限度的减少排放。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，可持续发展还有很多内容，必须从现在开始。所以，深圳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就是要在这个方面示范，可持续发展是我们示范的一个最重要的内容，高质量的体系和全球人与自然和谐的标杆都是我们要示范的内容。
什么叫社会企业家？就是追求社会价值、重视社会价值的企业家。在这个方面，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的第二大经济体，中国也走上世界舞台了。在新发展理念推动新商业文明方面，我们一定要走在前面。特别是我们上市公司，作为经济发展的佼佼者，特别是“沪深300”这些必须有可持续发展的理念，必须在创造价值中注意经济效益和社会价值的结合，这样才能够叫高质量的上市公司。
预告！在全球发展大变局和实现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关键期的背景下，由财经杂志主办，社会价值投资联盟提供研究支持的可持续发展高峰论坛将于2021年1月8日在北京举行。本届峰会将围绕“百年变局中的义利共创”主题，邀请来自包括国内外金融机构、上市公司、国际组织、行业协会和学术机构等嘉宾，共同探讨百年变局背景下中国可持续发展金融的未来。
《财经》可持续发展高峰论坛2021现正接受报名，欢迎莅临论坛现场共话可持续发展浪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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